分类: 哲学 >> 中国哲学 发布时间: 2025-03-25
摘要:“圃者拒机”寓言中的汉阴丈人之言行,其实与《庄子》的主体思想格格不入。与其说他是该篇作者立论的代言人,毋宁说是全书之中要被作者所大力批判的反面之典型。原因有三:因为他“抱瓮羞”而不“抱神游世”,这一表现既不符合道的“无所不在”,更违反了“齐‘物论””与“逍遥游”之宗旨,此其一。其二,虽然寓言之中“机械→机事→机心”的技术对人的异化作用是作者的深刻洞见,但从寓言作品全局的高度分析,其在此洞见的基础之上提出的“全德之人”所运用的“执道一德全→形全→神全→与民并行→以游世俗”的“圣人之道”,才是更为宝贵的克制异化的法宝,也才是该篇寓言真正想要向世人传达之主旨。其三,“圃者拒机”的作者对另一种“圣人之道”,即世俗与儒家的技器观,也不是要进行彻底地批判与决绝地抛弃,而是将其首先视作是人们不得不借以生存于世的必要前提或手段,进而对其采取一种“道化”的眼光,并以包容的姿态对其实现了吸纳、转化与超越。总之,重新解读“圃者拒机”之寓意,不仅有助于廊清当前学界关于庄子乃至整个道家技术哲学研究中的诸多误读,而且可以为今人“与世偕行”“与时俱化”地适应技术的日新月异提供古老而有效的道家智慧。